瓦得洛斯的眼泪

&&『不要求神，那只会让你丧志。』

&&我的名子叫做瓦得洛斯。
当我发现的时候，我处的世界已经疯狂了。

&&冰冷的风霜渐落，纯白的世界几乎让我看不清楚，
在火堆旁嬉戏笑闹的人们，这是在这个乱世唯一的少数笑容。
这是往鲁高因的补给商队。

&&『啧。』每当寒冷的冬天来到，伤口又会痛起来。
我轻抚腹部上那看似恐怖的疤痕，那痛楚深深的烙在我的身体，
还有内心深处。

&&如果回忆能带来什幺，那大概就是伤痛。

&&那总是开朗笑着的女孩，哭泣的女孩，还有...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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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『神阿！求求你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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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&还有我第一次，也是最后一次的祈祷。

&&『瓦得洛斯！』我依稀记得身体强壮，确硬要留一把鬍子山德老师的斥责。

&&『汪！』我更记得总是舔着我的脚踝，还吐着湿润又温热的大舌头，呆呆的白狼皮诺可。

&&『瓦得洛斯，可不可以，不要离开我？』还有一句我一直无法达到的承诺。

&&那年冬天，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...。
就好像现在这幺寒冷。

&&我总是惹山德老师生气，因为我对于学园的教导总是没有兴趣，对我来说，
大自然跟人们的笑容才是我在乎的东西，而不是要操控些什幺。

&&我在树丛里跳跃着，靠着德鲁伊一族以生俱来的强健体质。
希望在冬天完全来到之前，收集多一点果实。

&&我明白德鲁伊学园创建的目的，可是却无法认同所有的人都因该将自己的手染满血腥。
操控元素，万物之灵，甚至是野性之力，到底是为了什幺?

&&我不但讨厌暴力而且更害怕，我不愿用我的手去伤害任何有血肉的生命。
我承认我懦弱，但是要讨伐那些魔神，让愿意去的人去就好了。
我只想好好照顾我认为重要的事物。

&&『瓦德洛斯？』我听到那女孩的声音。
我循着声音往靠近村子的方向跳跃着，心中激起了一些些的波动。

　『汪！』我看到皮诺可摇着尾巴在那女孩身边绕阿绕。
原来如此，难怪觅食觅到一半你就不见了。

&&『我看到皮诺可，就知道你来了。』女孩抱着一大包用纸袋包起来的东西。
灿烂的笑容，苍白的皮肤，是她。

&&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笑容的女孩。

&&『陪我去大杉树走走咩，好不好？』那女孩都着嘴要求。
『我得觅食才行。』虽然我很想去。

&&女孩将手上的一大包东西丢向我，我反射性的接了起来，然后，一股果香散开。
『我就知道。』女孩吐吐舌头。『我早有準备。』她露出笑容。
我看着她有些冻伤的手，我顿时明白。

&&『笨蛋。』我背起她，瞬间跳上往山坡上大杉树的捷径。
『皮诺可，我们来比赛。』
『汪！』

&&那是爱情吗？我也不知道，我只知道我很快乐。
很快乐。

&&『瓦得洛斯。』我跟女孩都躺在大杉树的树阴下。
『嗯？』我闻到那女孩身上的香味。
『你会一直在我身边，对不对？』女孩坐起来。

&&『嗯。』我回答的很含糊，不是我不愿意，只是因为我不好意思。
『哼。』女孩躺下来，我知道她的脸也很红。
我伸手解开女孩用来绑头髮的缎带，女孩任由我拿走。
我将缎带收好，我暗暗发誓一定会珍惜那女孩的笑容。

&&我一直以为，这样的幸福会一直下去。
一直以为...。

&&严冬来临的那一夜，炽热的夜。

&&『汪！』月亮才刚升起。
皮诺可就不安的叫着。
我爬出刚建好的树洞，闻到东边的村子有浓浓的血腥味。
那是女孩的村子。

&&我拔起短剑就往村子冲过去。
发生什幺事了？为什幺会有这样的味道？
是狼群吗？
我越是接近村子，血腥味跟烟消味越是重。

&&我满脑袋只想着那女孩。
我冲破森林，却只看到浓浓烈火吞噬着村子大门。

&&一个全身紫色拿着火炬的不明生物，一直往村里放出硕大的火球。
我看到全身着火的村人哀嚎着，
好像想要抓住些什幺却抓不住般的不停挥舞双手。

&&这是什幺？我脑袋无法理解。

&&我不停的抖着，一动也不能动，那头紫色的怪物好像发现我，把头转向我这边，
身体一紧我发狂似的拿着短刀就往牠身上刺，却被牠一棍打飞。

&&『吼！』皮诺可露出锐牙，往紫色的怪物扑去。
皮诺可一口咬住牠的手，瞬间，紫色的怪物身上爆出大量发光的球体，
皮诺可被球体击中，瞬间往后弹去，倒在旁边，不停抽蓄着。

&&我抱起皮诺可就往村里面冲，我只想把女孩救出去。
我越是往里面，就看更多红色，蓝色皮肤的怪物在肆虐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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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&『瓦德洛斯？』我听到女孩的声音，我冲进一栋着火的房子。
我看到女孩，她静静着躺在瓦砾堆中，看着我。

&&『我就知道你来了。』女孩挤出无力的笑容。
女孩下半身压在瓦砾堆中。
我尝试将瓦砾一块一块的搬开，可是好像永远都搬不完。

&&『你会一直在我身边，对不对？』女孩虚弱着说。
我无法回答，只是一直搬着瓦砾块，眼前一片模糊。

&&『瓦得洛斯，可不可以，不要离开我？』女孩闭上眼睛。
『不要放弃！不要放弃！妳不能放弃。』我大吼着。

&&『可不可以...。』女孩的声音小到被火焰的声音盖过。

&&『神阿！求求你。』一股绝望涌上心头。
『求求你...。』如果可以的话，求求你。

&&一股火热涌进腹部，我看着自己的肚子被形状奇怪的刀子刺穿。
我无力的转头，看着那头紫色的怪物带着一群蓝皮肤带着刀的怪物，
其中一把刀子就在我的肚子上。

&&『神阿...。』我倒下。

&&如果回忆能带来什幺，那大概就是伤痛。

&&我注意到皮诺可舔着我的脚，冰冷的舌头，我瞬间回神。
『大概离这里还有3公里左右。』我瞇着眼睛看着被白雪覆盖的远方。
我拿起巨大的长斧，拉紧斗篷，往前走去。

&&『大个儿，你要去哪里？』在火堆旁喝酒的商队占卜老头问我。
『没什幺，我有点事情要处理。』我头也不回。
『谢谢你，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你是谁。』老头说。
『因为你的保护，我们一路上才都安然无事。』老头又灌了口酒。
『我虽然老，但也没老糊涂。』他叹了口气。

&&『愿神保佑你。』

&&我紧握长斧，离开营地。
『皮诺可，会不会怪我？我把你变成这样，死去却不能安息。』
皮诺可轻舔了我的脚踝，皮诺可再也没有温度，只是被我招换赋予型体的灵。

&&『对不起。』我很悲伤，却无法流泪。

&&长斧渐渐融入我的手，我的肉体渐渐的变型，就跟我的灵魂一样，
我的牙齿变得锐利，我的皮毛变得厚实，我的双爪，染满血腥。

&&『不要求神，求神只会丧志。』我转头看着老头，他被我异常改变吓的坐倒在营地门口。

&&那年冬天，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...。
就好像现在这幺寒冷。

&&我将女孩葬在大杉树下，我抚摸着墓碑。

&&那炽热的夜，我倒下之后，我看着女孩嘴唇不再颤动，虚弱的气息也消失。
那是什幺样的情绪？我不太记得了。
当我发现，那些怪物已经倒在身旁一动也不动，而我，大口嚼着那紫色怪物的头。

&&『为什幺要诅咒自己？你又该何去何从？』那老头站起来对我大喊。

&&如果用我的眼泪，可以换来大家不再流泪。

&&如果用我的鲜血，可以换来人们不再流血。

&&诅咒自己又何妨？

&&我背对着他摇摇手，我想其他人不用明白。

&&那时候我抚摸着墓碑，早就有了答案。

&&『妳要等我，等我一下，我马上就会去找妳，永远陪着妳。』
我亲吻着女孩的缎带。

&&等我把那些魔神送回地狱。

&&『然后，不再离开...。』